『魈空』这个仇我先记下了

Note：

　　CP：隐藏粉头同人巨佬魈xKXC兼职员工游戏主播空，all空汤底。

　　tag：现pa，架空，ooc警告。

　　※双神友情向。又名#论社死的一次体验。

　　※追对象，首先要会搞对象的同人。

　　※全文1w3+，短篇HE已完结，请注意阅读时间，感谢喜欢。

　　

　　——

　　00.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刚才说，要什么？”

　　

　　“……”

　　

　　魈一言难尽地，捏着手里KXC的宣传单，金色的眸子幽幽盯着眼前笑容灿烂，还露着一口小白牙的青年，突然合理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01.

　　魈是璃月一名普通的技术开发组长。

　　

　　上班族的生活，往往朴实无华，又充满996的味道。随着时代进步，社畜们对压力释放的需求，也在与日俱增。

　　

　　和喜欢去火葬场蹦迪的胡桃，以及干脆用更多工作解压的甘雨不同，外表看着清冷，性情又相当内敛的魈，解压的方法，一般都是回家睡觉。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人睡少了，身体会出毛病，但睡多了，倒也不见得就好。在长年累月的混乱作息中，魈理所应当地失眠了。

　　

　　于是，在某个幽静的暗夜，当魈合租的室友温迪打着哈欠，端着苹果酒，悄咪咪从房间摸出来，想去厨房续个杯时，他一瞪圆眼睛，就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空的黑暗中，冷不丁飘着两只铜铃一样的金色大眼。

　　

　　可怜的吟游诗人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

　　

　　他半打子醉意都给吓飞了去，一脚踹亮旁边地上搁着的小夜灯，才发现原来是顶着熊猫眼的魈正坐在沙发上，仰望天花板。

　　

　　温迪涌到喉头的二度尖叫生生咽了回去，整个表情那叫个欲言又止。

　　

　　他揉了揉因熬夜而发酸发困的眼，又看着自己的室友那平静中带着幽怨的注视，都快把房梁钻出一个洞了，到底还是开了口：

　　

　　“你没事吧，大半夜的，多瘆人啊……”

　　

　　魈依旧幽怨，不为所动。

　　

　　温迪瞅了半天，也没悟透好友这沉默是金，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态。最后，情绪缓过来的诗人撇了撇嘴，试探着说了一句废话：

　　

　　“失眠了？”

　　

　　魈点了点头。

　　

　　温迪松了口气。

　　

　　起码是动弹了对吧！吟游诗人挠挠头，看了看自己放在玻璃杯口上的、正在直播的手机，又试探着问：

　　

　　“那什么，游戏实况，感兴趣不？”

　　

　　“……你自己看吧。”

　　

　　魈对游戏完全不在行。倒是自己的室友，向来都是个纯纯粹粹喜欢摸鱼的存在，什么都玩。

　　

　　温迪被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倒也不恼，反而挪进几步，把手机直接怼到魈的面前：

　　

　　“别这么抗拒嘛，就算对游戏不感兴趣，这个主播也很可爱呀。诶嘿，是我的理想型喔！”

　　

　　“我对主播也不感——”

　　

　　魈下意识开口，却被手机里那个所谓主播的一声轻笑，把剩下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如同少年一般青涩而温暖的声音，像是在他心头挠了一下，而温迪那边一看魈神情有变，就意料之中般，弯起了眼睛：

　　

　　“我就说嘛，空真的很可爱，对吧？”

　　

　　……空？主播的名字吗？

　　

　　魈没搭话，只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看起来。

　　

　　温迪被他晾在一旁，端手机端的手酸，不由龇牙咧嘴地抗议。

　　

　　他干脆把杯子一放，手机直接塞给魈，又往沙发上一倒，续杯也不续了，两个大老爷们盯着泛着荧光的手机屏幕，目不转睛地看了个通宵。

　　

　　……直到最后一个合租室友，一向老年人作息的钟离头发乱翘、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推门而出，打算去楼下打太极锻炼身体，却被客厅里两个一动不动，活像演恐怖片的损友吓得一脚踢翻小夜灯时，老父亲气息附体的某人立马青了脸，将这两人踹的踹，拎的拎，通通赶去睡觉后，这场失眠惨案，才算到此为止。

　　

　　02.

　　爱情它来的太快，就像温迪大招一样让人无法呼吸，不能投胎。

　　

　　自从那次意外后，魈开始习惯于用空的直播视频，去治疗自己的失眠症。

　　

　　他依旧不是喜欢玩游戏的类型，只是单纯觉得耳机里传来的温和的少年音，总能给他莫名的安心感。

　　

　　……不然怎么说人类的本质是真香怪。

　　

　　不知不觉间路转粉的魈组长，从此在掉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先是暗搓搓查明了空的资料，海外党，著名高校留学生，常玩的游戏叫○神，本人还是游戏里主角旅行者的创作原型。

　　

　　空为人热心真诚，脾气又很好，也吸引了一群小迷妹嗷嗷为他打call，是T站近几年最受欢迎的主播之一。

　　

　　至于那款名叫○神的动作游戏……

　　

　　那不可巧，魈所在的璃月，就是这款游戏的投资商之一，合作方正是他的室友温迪名下的蒙德公司。

　　

　　而他的另一位室友钟离，则是魈的顶头上司，对他还曾有知遇提点之恩。

　　

　　所以别看有些人一天到晚家里蹲，老头背心打蛇拳，没准人家其实是个总裁。

　　

　　不仅如此，魈还知道他的两位好室友都以自身为原型，在游戏里挂了个NPC的名号，于风和岩的国土蹲在神位上混的有滋有味。

　　

　　……所以温迪才会大半夜拉着魈看空玩原神。

　　

　　那天空正好做到了有关游戏中风神“温迪”的传说任务，而魈也是在看到屏幕中金色长发的少年勇者小披风一甩一甩的背影时，才默默给了个关注加三连，还戴了个粉丝头衔。

　　

　　如果没有意外，魈可能只会成为空众多粉丝里默默无闻的一位，然而生活总是异常的……精彩。

　　

　　比如说，魈在某一天，收到了胡桃错误发来的消息，不小心点开了聊天框里的文件，看到了一堆all空同人文，从此三观尽碎。

　　

　　自己同事居然是同担，这在魈心中并不是什么重点，重点在于标题上大写的R18，以及文章里几个熟悉的人名：

　　

　　『温迪轻笑着贴近空的面庞，风神的手不安分地搭在他的腰上，开始一路向下……』

　　

　　『钟离屏气凝神，抿着唇，用玉如意轻轻挑起金发少年头顶的红盖头，放下了喜床的帷幕……』

　　

　　魈：『？』

　　

　　胡桃：『哦不好意思发错了，我是想发给甘雨姐的……完了，好像不能撤回了』

　　

　　魈：『等等。这些文章里，为什么空会……会……』

　　

　　胡桃：『？呦呵，看不出来，你还知道空呀，原来你也玩原神？朋友，吃all空吗，同人多多，粮管够！』

　　

　　魈：『……』

　　

　　魈：『不知羞耻！』

　　

　　胡桃：『？侬脑子瓦特了噻？往生堂出殡警告！.jpg』

　　

　　涨红了脸的某人，差点一个手抖把手机摔了。

　　

　　好巧不巧，魈面前的电脑里，正好放着空的直播。然而被迫做了坏事的魈，现在听着空的声音，却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竟连抬头直视屏幕里空角色的勇气，都一点不剩。

　　

　　少年的笑声明明一如既往的清脆，落在魈的耳中，却无端化成了刚才在文章里看到的燥热的轻喘。

　　

　　最后忍无可忍的魈嗖地站起，去厨房接了一大杯凉水灌了下去，反手又给胡桃发消息。

　　

　　魈：『……有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让我忘掉刚才看到的东西』

　　

　　胡桃：『？？？哈？』

　　

　　魈：『那些奇奇怪怪的描述，竟加注于钟离先生他们身上，实在令人愤怒』

　　

　　魈：『……就没有空一个人，或者是朋友关系的……那种——嗯』

　　

　　胡桃：『……喔，我又懂了，搞了半天，你是个空毒唯啊？』

　　

　　魈：『……』

　　

　　魈：『不是！』

　　

　　胡桃：『行了行了我懂了，老傲娇了。那什么，你不喜欢CP，但是人家有的是人喜欢啊。你要么眼不见为净，要么就——』

　　

　　胡桃：『以毒攻毒呗？只要你产的单人粮够多，迟早有天，对家跪下哭着喊你叫粑粑，记住了嘛？』

　　

　　魈沉默了一会。

　　

　　他又灌了一杯冷水，面无表情地，将脑子里奇怪的画面都驱赶出去，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转生成了一枚冉冉升起的同人新星。

　　

　　……就是不知为何，脑子虽然冷静了下来，心跳却依旧有些过速。

　　

　　03.

　　于是，轰动同人圈一时的“杏仁豆腐真君”太太光荣降生。

　　

　　此人来头不小，空降产粮软件xof的第一天，就凭借超群的笔力和过人的肝力，产出了好几篇空单人向的小说，有一篇甚至还衍生成了大长篇。

　　

　　而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杏仁豆腐真君”凭借他稳定的更新，和偶尔穿插的精美同人图，嗖嗖嗖地涨了好几万粉丝，让众人一时咋舌，怀疑这位空降的文画双修大佬，怕不是肝上长了个人。

　　

　　然而，这位“杏仁豆腐真君”优秀归优秀，脾气却不太好。

　　

　　但凡有人在他文章下面提，希望能加点空感情线的相关内容，就会被无情拉黑。

　　

　　有些粉丝曾因委屈而哀嚎抗议，但对方愣是一个字的回复都不给， 最后也只能蔫蔫地偃旗息鼓。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太太生来高冷，不喜交流时，一位ID叫做“皮卡空”的读者却跳了出来，以满满三页的长评和夸赞，成功地引起了“杏仁豆腐真君”本人的主意。

　　

　　“皮卡空”几乎是涕泪横流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动，声称他玩○神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空相关产出，却只有单人或者友情向的情况。

　　

　　他直称“杏仁豆腐真君”是他的灵魂知己，心中清流，而破天荒的，“杏仁豆腐真君”头一次对粉丝的评论进行了回复，虽然只是对“皮卡空”说了短短的“谢谢”二字，却依旧在粉丝群体中，引起了一阵讨论。

　　

　　……总感觉这个套路，和某些霸道总裁小说有些相似？     

　　

　　等等，你确定这是清流之间的相互吸引，而不是两股泥石流？！

　　

　　而魈这边，当温迪看到魈抱着新买的笔记本，一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到飞起，面无表情地写着空的同人文时，吟游诗人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赶紧把正在盘核桃遛鸟的钟离扯过来，两人偷悄悄地，从魈身后伸长脖子偷偷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屏幕上横七竖八丢着七八个窗口，除了杂乱的工作文件外，居然还挂着一个绘画软件，画布上随意地涂了几笔草稿，旁边却扔着一堆从空的直播里截下来的图的素材。

　　

　　最闪瞎人的，是最上面的一个网页窗口，某xof软件的作者ID栏里，明晃晃的“杏仁豆腐真君”六字，直接把偷看的两人震的失了声。

　　

　　……认真的？！他们都有所耳闻的那个同人产粮大佬，竟在自己身边？

　　

　　温迪倒吸一口冷气，而钟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赶稿赶到昏天黑地的魈某人，则突然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在一脸懵圈中，被温迪拽过来，摁坐在椅子上。

　　

　　他的两位亲室友一个翘着腿，眼里带着诡异的光芒，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了个遍；另一个则抱着手臂不动如山，只是幽幽地盯着他，魈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蹦出来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硬梆梆出声：

　　

　　“……什么事？”

　　

　　“不不不，没什么事，你别紧张。”温迪赶紧比划比划，将炸毛边缘的某人安抚下来。

　　

　　吟游诗人诶嘿一声，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那个，阿魈啊，你是不是……”

　　

　　“厨房里消失了的杏仁豆腐不是我吃的。”

　　

　　“……没问你这个！等等，这个不是你还能是谁？！……我们想问的是，你有没有兴趣来○神当NPC？”

　　

　　魈怔了一怔。

　　

　　日常不是敲代码，就是敲同人文的自闭帅气阿宅沉默下来——

　　

　　他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脸，但制作NPC，多半是要还原他的相貌，展示给所有游戏玩家。

　　

　　可是钟离都出马邀请，魈有些骑虎难下。正当他举棋不定时，却听到温迪开口：

　　

　　“……不用这么为难吧？当NPC其实很不错啊，还可以和主角有互动哦。”

　　

　　互动？

　　

　　某人虽面色不动，眸光却是一亮。

　　

　　钟离一边点头，一边补刀，

　　

　　“马上就到璃月的海灯节了。正好，趁着节日，让你的角色上线，还能再实装一部分……与主角相关的剧情。”

　　

　　剧情？

　　

　　魈不自觉坐直身子，神情极为认真：

　　

　　“我听钟离先生安排。”

　　

　　温迪没忍住噫了一声，他牙酸。

　　

　　这人头上要是长着对耳朵，现在怕不是整个都竖起来了，还要给自己找借口。

　　

　　吟游诗人惯会忽悠，腹诽归腹诽，却也没忘了正事儿。温迪眨巴眨巴眼，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璃月剧情主线正好需要一位‘少年仙人’出场，这个角色，和主角关系还很密切来着。诶，挺巧，魈就很喜欢空啊，所以找你的话，各方面都很合适。”

　　

　　魈不明所以，下意识点头：

　　

　　“我没有异议……等等。”

　　

　　“咳。谁说我喜欢——”

　　

　　“我看见你xof账号了。”温迪使出杀手锏，而魈本能反驳：

　　

　　“……我只是随便看——”

　　

　　“你给空写了41篇小作文！还不包括7张插画！”

　　

　　钟离煞有介事地点头，并盘起了核桃。

　　

　　魈：……

　　

　　他感觉自己上套了，甚至想原地遁走。

　　

　　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要选自己当NPC，去和空互动？

　　

　　不得不说，搞同人的直觉就是敏锐。

　　

　　温迪在魈逐渐凌厉的目光中别开头，开始吹小曲儿。而为了给损友解围的钟离想了想，啪地，把核桃往腿上一放。

　　

　　于是，在二人目光的焦点中，一向波澜不惊的二十六岁老大爷气势威严：

　　

　　“别慌，稳住，组织支持你，盘他。”

　　

　　04.

　　组织支持的方式，就是怂恿魈亲自下场，写自己和空的小作文。

　　

　　当时被两人莫名其妙忽悠瘸了的魈，事后总觉得，答应这个无理请求的自己，简直是脑子里进了水。

　　

　　他一个点头，给自己揽了多少饭要做。

　　

　　……不过说实话，他也没后悔，只是震惊于……居然原来连钟离都看同人文？

　　

　　有些霸道总裁，手里盘着核桃，眼睛却盯着自己下属写的同人文学，妙得很。

　　

　　简直是草神背着草史莱姆，胳膊下头夹着草皮，撒了一路草种子回须弥，草到家了。

　　

　　魈虽说曾被空的CP文天打雷劈，但那是因为和空组CP的另有其人。

　　

　　眼下换了自己，未来即将实装的魈上仙琢磨了一会，他觉得挺合适的，完全可以接受。

　　

　　……人类的本质不仅真香，还双标。

　　

　　于是，在轰动同人圈的“杏仁豆腐真君”诞生三个月后，另一件让这个可怜圈子抖三抖的恐怖事件，再次发生了。

　　

　　正主还都是同一个人。

　　

　　——杏仁豆腐太太，他写CP文了！

　　

　　一时间，无数粉丝感动得涕泪横流，长评和点赞淹没了太太新发的1w字大甜饼。

　　

　　可直到迷迷糊糊看完，从恍若置身天堂一般的快乐中冷静下来后，众人才发现了不对劲。

　　

　　等一下，这个CP文，画风怎么不太对。

　　

　　……魈是谁啊？！！

　　

　　吃完饭，嚎了半天“好香好香”的读者们，反射弧极长而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

　　

　　也怪魈手速实在太快。他实装的事儿还只是八字有了一撇，一捺都还没来得及画，读者们不知道这个角色，也实属正常。

　　

　　一时间，评论区陷入了激烈的讨论，都在猜测文章中出现的少年仙人的身份。

　　

　　有的说，这可能是杏仁豆腐太太的自设，因为“魈”也喜欢杏仁豆腐；更甚者，直接怀疑杏仁豆腐太太是内鬼，提前写了未来要出场的角色。

　　

　　……其实，他们猜的还挺准。

　　

　　而与相对其乐融融的各类讨论画风迥乎不同的，是杏仁豆腐的老读者“皮卡空”的回复。

　　

　　几乎每篇更新都要在评论区写小作文的他，这次却只是简短有力地打了一句话。

　　

　　『皮卡空：什么！！你居然写CP了！！嗷！你背叛了组织！！！！！！』

　　

　　虽说产粮人话语权最大，“皮卡空”的留言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但鉴于对方凄凄惨惨的、感叹号都快比字多的留言，以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因知音沦落而爆发的愤怒哀嚎，粉丝们不但不想怼他，反而很同情地，给这条评论点了一个赞，送它上热评，聊以慰藉可怜兮兮的“皮卡空”同志。

　　

　　而魈在看到那条评论时，说不心虚也是没有的。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下一篇魈空文的纂写。

　　

　　别问，问就是，他并不是背叛组织，组织说了，会支持他的。

　　

　　……然而某人压根没想去思考，他和“皮卡空”的组织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干杯，为我们逝去的不嗑CP的塑料友谊。

　　

　　05.

　　NPC的制作周期还要一段时间，○神干脆在新剧情上线前，先预热了一个活动。

　　

　　去最近的KXC店面，买指定套餐，可以领取指定角色马口铁徽章一对！

　　

　　魈原本对徽章没什么兴趣，毕竟他自己亲手画好定制的空相关徽章，就能铺满一个屋。

　　

　　但是，当他看到关于空的那对徽章上面的形象时，魈不淡定了。

　　

　　左边那个还好，只是扎着低马尾的空笑容灿烂地穿着西装马甲和衬衫，举着托盘，看向镜头，形象就是一个阳光天然的少年，而右边的徽章，却很不对劲。

　　

　　散着金发的少年穿着女仆装，单边耳坠亮闪闪地咬着他的耳垂，头上的发箍还带着一对毛绒绒的金色猫耳朵，笑容依旧明亮，却多了些被迫穿女装的窘迫和无奈。

　　

　　成何体统！

　　

　　作为一个不磕CP的魈空人，魈铁青着脸，一边默默斥责官方无下限的行径，一边右键图片，单击保存。

　　

　　还是因为他是一个不磕CP的魈空人，魈决定，去附近的KXC扫荡一圈空的徽章，不能让这种徽章广为流传，败坏空的形象。

　　

　　觉得自己做的很对的某人暗自点头。

　　

　　在活动开始的第一天，魈就带着鸭舌帽，在早八人最为痛恨的那个时间，踩点进入了离家最近的KXC的大门。

　　

　　正值周末，这家店又偏僻，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坐在角落。

　　

　　魈打量了一眼四周，总觉得有些紧张。

　　

　　可当他扭过头，看清柜台后面穿着KXC制服，正在偷偷打哈欠的某人的面容时，魈整个人都不好了。

　　

　　……追主播追到正主突然天降了，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轰地炸开。

　　

　　魈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眼中的惊异，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的飞快。

　　

　　柜台后的人，有着他最为熟悉的、堪称朝思暮想的面容，只是与游戏里有一些细微的年龄差距。

　　

　　相较而言更偏向于青年形象的空，并不像游戏中一般留着长发，只是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一个短短的小啾啾，发圈倒是和游戏里的羽毛发绳如出一辙。

　　

　　他似乎还没有睡饱，就被拉来上工。

　　

　　魈揣测着，面上神色不动，却不免恍惚地想起，空似乎在直播中说过，他在闲暇时间，会出门打零工做兼职，美名其曰体验生活。

　　

　　而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墙头居然是同城的魈，在原地傻站了半天，终于引起了空的注意。

　　

　　于是魈看见那双尚且含着未散睡意的金色双眸灵动地转了转，朝自己的方向望过来。

　　

　　在看到魈的一瞬间，空愣了愣，随即金眸中雾气一点点散去，留下零星的笑意：

　　

　　“呃……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魈一时间停止了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该迈哪只脚，僵硬着身子走过去，差点顺拐，又僵着脸，低声道：

　　

　　“……我要一份○神联动套餐。谢谢。”

　　

　　“……”

　　

　　空没应声，只是盯着魈看。

　　

　　他的眼神幽幽的，让魈有点莫名。偶遇的欣喜慢慢褪去，变成了隐秘的不安。

　　

　　他垂着眸，注意到空并未系好的领口，精致的锁骨隐约可见。

　　

　　他看在眼里，突然生出些不爽滋味来。而正巧，好像一直在发呆走神的空，终于反应了过来，抱歉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让魈又怔住了。

　　

　　他笑眼弯弯，手里还捏着一张宣传单，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刚才说，要什么？”

　　

　　“……”

　　

　　是错觉吗？他怎么总觉得，空在明知故问？

　　

　　魈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只能重复一遍：

　　

　　“我想要一份○神套餐。”

　　

　　“啊这，不好意思，我们店没有这个套餐哦。”

　　魈：“……”

　　

　　他不由看了眼点单台前贴着的，关于游戏联动的巨大宣传海报。

　　

　　睁眼说瞎话。

　　

　　魈又把目光放回空面上，总觉得对方笑得更灿烂了。

　　

　　可他总有种心中天使幻化成了不怀好意的恶魔般的感觉：

　　

　　“可你们店有○神。”

　　

　　“有的。”

　　

　　“……也有套餐。”

　　

　　“没错！”

　　

　　“那我要一份○神套餐。”

　　

　　“抱歉，我们店没有这个套餐！”

　　

　　魈：“……”

　　

　　他现在确定了，空就是故意的。

　　

　　……他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吗？

　　

　　委屈稀里哗啦涌上心头，魈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是何种滋味，只能倔着脾气重申，

　　

　　“有○神，有套餐，把他们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喔！您说的是那个‘异世相遇，尽享美味’对吧？”

　　

　　魈：“？”

　　

　　……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说，这次活动有一个口令没错。

　　

　　可他是怎么做到毫无压力地讲出来的？！

　　

　　“……是。给我来一份那个……套餐。”

　　

　　魈无法，只能应声。

　　

　　他感觉现在的气氛，尴尬得让他想转身就走。可偏偏空还不肯放过他，金发青年眨了眨眼，恶趣味一样，加重字音：

　　

　　“讲出来。”

　　

　　“……”

　　

　　魈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裂了一瞬。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我要‘异世相遇’……‘尽享美味……’”

　　

　　“好的，您稍等！”

　　

　　空似乎一直在憋笑。他忍了半天，才平复下来，转身朝后厨喊道：

　　

　　“那什么，二次元套餐一份！”

　　

　　魈：“……”

　　

　　这墙头没法厨了。

　　

　　于是，当天中午，当“杏仁豆腐真君”的粉丝日常爬上xof，想要啃今天的魈空粮时，却发现了自家太太饱含愤怒的公告：

　　

　　『杏仁豆腐真君_V：退坑，转黑，告辞。』

　　

　　粉丝们：？！

　　

　　发生了什么？？

　　

　　同人圈第三次大地震，不明所以的粉丝群一半哭嚎，一半不信邪地，爬上空的直播间，想看看杏仁豆腐的粉丝牌子还在不在。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大伙差点没噎死。

　　

　　牌子虽然是卸了，可那位“杏仁豆腐真君”反手又给空打赏了几个价值648的未熟之玉，还在弹幕的置顶小黑板上，打了一行字：

　　

　　『杏仁豆腐真君_V：分手费。』

　　

　　『杏仁豆腐真君_V：……我会发到我不生气为止，你好自为之。』

　　

　　粉丝：？

　　

　　好家伙，有些人，嘴上说着脱粉转黑，转头就打赏，还冠名分手费。

　　

　　这是什么教科书级别的傲娇。

　　

　　而正在这时，留守xof的粉丝们，则发现在杏仁豆腐太太声称转黑的动态下，有人评论了一句话。

　　

　　『皮卡空：呵，男人。』

　　

　　06.

　　空是知道魈的存在的。

　　

　　他年少时，就与妹妹荧一起去了国外，近几年才回国，几经周折，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直到他通过家里人介绍，认识了正在开发游戏的蒙德掌门人温迪，才算打开了社交圈。

　　

　　温迪和他一见如故，声称他的形象非常适合他们正在开发的一款游戏的主角，邀请他担当设计原型。

　　

　　空回国以后，本来就在做游戏直播，这次更是干脆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个请托，也算是借着○神的势头给自己拼业绩，互惠互利的事情。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角色居然和坐了火箭一样，红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各种同人如同雨后青笋一般冒出，倒让他哭笑不得。

　　

　　可是等空仔细看过去，又觉得不太对味儿了。

　　

　　同人多，固然是好事，但是为什么他的同人——

　　

　　几乎是清一色的all空？！甚至女角色和他贴贴，都是他在右？！

　　

　　他的粉丝群体对他的属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空陷入了对人生哲学的思考。

　　

　　在经历不解、困惑、纠结、抓狂、无奈到冷漠的一系列心路历程后，他淡定了。

　　

　　……写就写吧，画就画吧，他也不会少块儿肉。

　　

　　本来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直到那个叫“杏仁豆腐真君”的人出现之前。

　　

　　当他听说，同人圈里出现了一个坚定空友情向，不吃CP的大佬时，空一开始是不相信的。

　　

　　可是，当他拜读了杏仁豆腐的文章后，空感动敬佩地五体投地。

　　

　　清流啊，知音啊。

　　

　　他鲜少遇到和他这么合拍的人，不由激动不已。杏仁豆腐的文风简直完美戳中了空的审美，甚至让空对作者本身都产生了浓厚的期待。

　　

　　为此，他还特地注册了一个叫“皮卡空”的账号，专门用来给杏仁豆腐吹彩虹屁。

　　

　　然而好景不长，杏仁豆腐突然开始写CP了。

　　

　　还是写他和一个压根没见过的人。

　　

　　空当时的感觉，简直就和被天雷追着劈一样。被七八个独眼小宝一起炮轰也不过如此，痛不欲生的空眼含热泪，咬着牙，愤怒地痛斥了对方：

　　

　　你背叛了组织！！

　　

　　这个仇，我先记下了。

　　

　　可嘴上说着不吃CP的空，因为看惯了杏仁豆腐的文，虽然不再留言，实际上，却把对方每一篇魈空文都认认真真看完了。

　　

　　其实吧，还挺香的。那个“魈”的设定，其实挺符合他的择偶需……咳咳咳，他在想什么呢。

　　

　　……而对“魈”产生了兴趣的空，在纠结几天后，果断去问了温迪。

　　

　　“诶？空也吃魈空吗？那太好了，魈肯定会很高兴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队友卖了的温迪乐呵呵，却压根没注意空咬牙切齿的表情。

　　

　　而暗搓搓对魈展开了调查的空，在偷偷潜入璃月，看到对方面容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长的果然挺对他胃口的。就是怎么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待着？

　　

　　随即，他狠狠地唾弃了自己。

　　

　　你在想什么！！那是阶级敌人！没得商量！不准心疼！

　　

　　空强行压抑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将一瞬间的悸动抛之脑后，转身逃之夭夭。

　　

　　他可不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更何况他和魈……

　　

　　呃，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算认识几个月了？

　　

　　空开始纠结起来。

　　

　　他的思绪到处乱飘，可迷茫的提瓦特旅行者还是有些记仇，他最欣赏的人，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对家，让人生气。

　　

　　于是，在KXC意外相遇时，仗着自己的员工身份，空第一反应，是想看魈也吃瘪一回。

　　

　　他皮了，魈愣了，空开心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皮断腿了。

　　

　　海灯节马上上线，温迪的好友钟离来找他，希望他能开一个海灯节专题的直播。

　　

　　空一口答应，又随口问了一句，

　　

　　“这次活动剧情是哪个NPC出场呀？”

　　

　　“新实装的角色，魈。你之后会与他熟悉起来的。”

　　

　　钟离意味深长，而空的面容，则一寸一寸凝固。

　　

　　“……您等会，”空捂着心口，不可置信，

　　

　　“您刚才说，我和谁互动？”

　　

　　“魈，璃月的少年仙人……”

　　

　　“我能反悔吗！！我不干了！”

　　

　　“不能。违背契约者——”

　　

　　“……我错了，您别让我陪您去KTV，听您唱我和我的祖国。”

　　

　　不作死就不会死。

　　

　　07.

　　魈面色复杂地，操纵着手中的角色。

　　

　　……钟离说，海灯节情况特殊，公司为了宣传，要搞一个直播活动。

　　

　　为了节目效果，钟离希望，剧情期间魈的角色，能由他自己操控，增加灵动性。

　　

　　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当他站在望舒客栈，等到那个所谓让他待机等候的“特殊人物”时，魈立马什么都懂了。

　　

　　他更加复杂地，看着空跌跌撞撞操纵着自己的角色朝他跑来，语音清晰可闻，旁边还飘着一条一条半透明的弹幕。

　　

　　他又联想到钟离把他拖进测试间，关门前最后一刻那饱含深意的点头情景，魈头一次对组织的支持感到敬谢不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趟KXC，自己的情感态度，就发生了这种剧变。

　　

　　或许，不止是因为空的恶趣味调侃。

　　

　　魈静静地看着空。

　　

　　游戏里的空，依旧是少年的模样，长长的金色发辫乖巧地垂落身后。

　　

　　那双金色的眼睛，和他自己如此相像，依旧是蒙着一层亮晶晶的光，澄澈得，像是遥远的金色琥珀。

　　

　　……可望而不可及。

　　

　　魈微微一怔。

　　

　　他好像明白，自己突然反弹的情绪的来由了。

　　

　　不管是在KXC的偶遇，还是这次被刻意撮合的直播，对空而言，自己始终是一个陌生人。

　　

　　即使他出于不明原因，会开自己的玩笑，却从未知道过魈的名字。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在一直看着他，即使魈赌气一样，每天去直播间打赏所谓的“分手费”，落在空眼里，也只会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魈自问，他是没有过打扰空正常生活的想法的。

　　

　　诚然，他很欣赏对方，起因只是因为一场失眠。

　　

　　……而将欣赏酿成浓厚的、可以称之为“喜欢”的另一种情感的，是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屏幕对面那个人的声音。

　　

　　即使空从未知道，魈也没有后悔过投入这份感情。

　　

　　只是，他的感情在几个月的发酵中变得愈发醇厚，直到那次偶遇让它达到顶峰，产生了质变。

　　

　　他开始惶恐。魈不想强迫空，不想强行干涉对方的人生，没有道理他喜欢空，空就应该给他回应。

　　

　　可他也不想让自己难过。他看着空，因为空无意识的着装不当而泛酸，却连一点发声的立场都没有。

　　

　　就像主角与NPC，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旅者终将远去，而他只能站在望舒客栈的楼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除非旅者愿意为他回头。

　　

　　空赶到时，正好看到魈在盯着地面出神。

　　

　　他愣了下，随即和弹幕小声吐槽，说这次的NPC，做的比之前还要生动不少，并强行压抑住了心中的异样。

　　

　　至于弹幕，则在看到魈的那一刻，就炸锅了。

　　

　　空的粉丝里不乏杏仁豆腐的粉丝，眼下真的看到自家太太笔下的角色出现在眼前，全都傻了。

　　

　　真就有内鬼啊！快中止交易！

　　

　　弹幕的讨论，空没怎么在意。

　　

　　他只关注到游戏里的魈，和现实里很是相似。空虽然只见过魈寥寥几面，却不知为何，那份记忆却清晰地刻在了他的心头。

　　

　　那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是如此。

　　

　　空恍惚想到魈笔下的文字。平和而张弛有度，风格像极了他本人。

　　

　　……虽说魈真的各方面都优秀到令人侧目，但空总觉得，总是一个人去做很多事情，偶尔也会孤单吧。

　　

　　这么一来，本来看到魈就略感心虚的空，更加不好意思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堂堂正正去认识现实里的魈，和对方好好道歉才是。

　　

　　更何况，魈是他认定的第一个知音……

　　

　　不对，现在是直播，该回神了。

　　

　　空甩掉心中杂念，看了一眼屏幕左边的任务提示。

　　

　　他得将这个自闭仙人，拉去逛璃月的海灯节？怎么感觉难度很大？！

　　

　　金发的旅者刚鼓起的气势，立马消了一半，最后才试探似的，和魈搭话：

　　

　　“咳，晚上好啊？”

　　

　　“……”

　　

　　魈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空欲哭无泪。

　　

　　这NPC怎么和本人一个样！你们非要做的这么还原吗？！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个，魈上仙？降魔大圣？咳，我是来自……”

　　

　　“旅行者。”

　　

　　“……是的我的名字叫空请多指教！！

　　”

　　完全被抢话了啊！！

　　

　　空深深吸气。

　　

　　他在魈诡异的注视中，从四次元背包里，掏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杏仁豆腐，还顺手买一赠一，加了份满足沙拉，老老实实给仙人递过去：

　　

　　“这个，是我的一些心意，你看，这大过节的……”

　　

　　“……”

　　

　　魈沉默了一会，接了过来，手掌一翻，两道食物就消失了踪影。

　　

　　空反倒是松了口气，胆子大起来，试图继续完成任务：

　　

　　“那个，魈？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

　　

　　“咳咳——我想问你——”

　　

　　“嗓子不舒服就多喝清心。”

　　

　　空愣了愣。

　　

　　……怎么还带呛声的！！

　　

　　他忍住吐槽的欲望，再次开口：

　　

　　“我想问问魈对海灯节感不感兴……”

　　

　　“不去。”

　　

　　“……诶？！”

　　

　　话都没问完，就惨遭拒绝的空风中凌乱。

　　

　　金发旅者头顶呆毛都不活络了，委屈地耷拉下来：

　　

　　“原因呢？！拒绝这么干脆，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原因？

　　

　　魈又开始沉默。

　　

　　他总不能说，他还在记仇。

　　

　　……仙人也是有记仇小本本的。

　　

　　“我行走世间，降妖除魔，身负业障，不便去人多的地方，会污染他人心智。”

　　

　　联想到自己角色的身世，魈倒是把台词念的很顺口。

　　

　　而那头空听着，突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

　　

　　心虚和愧疚在那一刻，化成了沉重的怜惜，空恍然大悟，用一种近乎慈祥的眼神注视着魈：

　　

　　“我懂了！放心，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感觉到不对劲的仙人：……

　　

　　不要男妈妈。

　　

　　我把你当暗恋对象，你却想让我当你儿子？

　　

　　魈突然感觉没那么生气了，他胃疼。

　　

　　而那头空早就跑了。

　　

　　金发旅者一个小跑助力，然后在魈见鬼一样的目光中，从高台一跃而下。

　　

　　要不是看到空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使用了下落攻击，魈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跑去空中接人。

　　

　　这一手，空在直播里也经常做，但亲自看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魈倏地心中一滞，忽然感觉，他和空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遥远了。

　　

　　而空则是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

　　

　　他找来了望舒客栈的掌柜和老板帮忙，没过多久，居然在下面支起了一个小摊。

　　

　　跑了半天的人一个传送，又跳了回来，几步跑到魈面前，语气自豪地，像是小朋友在求夸奖：

　　

　　“我回来啦，魈，和我下去看看吧？”

　　

　　“我给你把海灯节搬过来了。”

　　

　　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空攥住手腕，一路带着跑下楼去。

　　

　　……这会他倒是老实，不再风风火火表演跳楼了。

　　

　　因为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空还特地找了客栈下面比较冷清的角落。

　　

　　看着眼前的小吃车和一桌子菜，暖意逐渐涌起，让魈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干巴巴地念了一句台词：

　　

　　“人类的想法，真是难以捉摸。”

　　

　　将海灯节特色小吃的摊子，有样学样打造一个，就算是把节日搬过来了吗？

　　

　　……可魈一直觉得，他真正的“节日”，其实一直就站在身边。

　　

　　一个游戏而已，这样认真对待，真是傻气。

　　

　　但，倒也不坏。

　　

　　不如说，他正是被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认真到底的空，而吸引的。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又补充了几句：

　　

　　“……为什么这么努力？”

　　

　　“回答我，为何如此执着？”

　　

　　他不敢去看空的表情，内心却早已彻底被对方打败。

　　

　　他向来是拿空没辙的，魈知道，自己算是栽了个彻底。

　　

　　可他还是不敢触碰。

　　

　　他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担心，在这个美梦一般的游戏结束后，他和空，就又变成了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

　　

　　然而，当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时，魈的心脏却为之一震，内心的郁结瞬时荡然无存。

　　

　　“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愧疚心虚，想弥补些什么……咳，你听不懂也正常，别在意这个。”

　　

　　“不过，”少年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看看魈笑起来的样子。……其实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除了想看魈吃瘪，空也一直觉得，如果魈肯多笑笑，一定会非常好看。

　　

　　即使是在记仇的日子里，他也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魈呼吸一滞。

　　

　　他忽然失去了隐瞒身份的想法，无可奈何一样询问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拉我去海灯节？”

　　

　　“呃？”

　　

　　空傻了眼。

　　

　　这话也太直白了，怎么听都很奇怪……其他NPC会这样吗？

　　

　　可他依旧没往其他方面想，只是艰难点头：

　　

　　“虽说是这样……不过，我也是真心想邀请你去看灯的……不只是任务而已。”

　　

　　起码游戏里的魈，过节不会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请你去帮我买一串海灯节特色小吃回来，我就和你一起去。”

　　

　　？？怎么这么突然？不过，这个倒也好说，他用传送去璃月，来回一趟也就几分钟。

　　

　　空点了点头，又问起来：

　　

　　“你要吃什么？”

　　

　　“异世相遇，尽享美味。”

　　

　　“……”

　　

　　“……？？？”

　　

　　旅行者如遭雷劈。

　　

　　弹幕停滞了一瞬，都不明白这降魔大圣，怎么突然就……崩了人设？

　　

　　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原因的空，则揉了揉耳朵，突然有个很恐怖的揣测，

　　

　　“你……你，魈，你该不会是……”

　　

　　“你听清我想要的东西了吗？”

　　

　　“……听清楚了。”

　　

　　“现在，你重复一遍，我要吃什么。”

　　

　　空：“……”

　　

　　他幽怨地看着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绝对是故意的！！这是故意报复！！他可在直播啊！

　　

　　原来这人根本不是什么NPC！一直都是真人上号！可恶，把他的愧疚还回来啊！！

　　

　　空又好气又好笑，倒也猜到魈这是在赌气。

　　

　　本着自己做的孽自己还的态度，他只能认栽，小小声道：

　　

　　“异世相遇，尽享……美味……你是要这个菜对吧！！那我走了！”

　　

　　弹幕此刻已经反应过来眼下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说他们也震惊于这位披着NPC角色皮的，居然是个真人，但也没法阻止自己已经笑疯了。

　　

　　而空正要拔腿逃跑，就被魈抓住了手腕：

　　

　　“不用去了，根本没有那种东西。我有事情要问你。”

　　

　　“……不去了？！那我的任务还算数吗？唉，唉，算了，你问吧。”

　　

　　“之前在KXC，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全场安静下来，不明觉厉，却都在暗搓搓等着吃瓜。

　　

　　空没办法，最后只能豁出去了。

　　

　　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还不是因为你先背叛的组织。”

　　

　　魈：“……”

　　

　　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的同时，他也总算想明白了。

　　

　　惊喜忽地充斥浑身，魈瞳孔微缩，

　　

　　“你……是皮卡空？”

　　

　　空悻悻点头。

　　

　　魈顿了顿，又问：

　　

　　“你知道我是杏仁豆腐？”

　　

　　空又点头。

　　

　　他恨不得自己是个鸵鸟，把脑袋埋进土里。

　　

　　弹幕瞬时被这惊天大瓜炸的起飞，而魈忽地心情大好。

　　

　　原来，他并非是那个一直得不到回应的存在吗。

　　

　　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回应了。

　　

　　那个活跃在他评论区的，也一直在默默注视他的人，就是空啊。

　　

　　与心情极好，却面上不显分毫的仙人不同，被迫掉码的空，简直就差技术性断网了。

　　

　　他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拽了拽围巾，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所以说，这个仇，我们也扯平了，魈大人，我的任务……”

　　

　　“我考虑一下。”

　　

　　“拜托了！！求求你了！护法夜叉大人！不只是任务，我也很想和你看灯——”

　　

　　空一激动，口不择言，话音刚落，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盯着魈那张脸，暗恨自己没把持住。

　　

　　美色误人啊旅行者。

　　

　　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何况他是对家！！他是对家！

　　

　　“你不记恨我写CP文了？”

　　

　　说什么来什么。

　　

　　空一昂头，正要硬气地说“记恨”，结果一眼瞥见任务列表，又看看魈那张脸，顿时气弱下来。

　　

　　“不敢不敢。您写的其实……”

　　

　　“呃，挺好的，我都拜读过了。”

　　

　　“……噗嗤。”

　　

　　空猛地抬头，傻了眼。

　　

　　少年仙人唇角弯起一个清而浅的弧度，虽然细微，眼角眉梢却明显柔和地令人心动。

　　

　　魈笑起来果然很好看。

　　

　　空这么想着，忽然也不介意CP文那事儿了。

　　

　　……正主都不在意，他瞎操什么心。

　　

　　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正主之一。

　　

　　于是魈开口，握住了空的手。

　　

　　“去看你的灯吧。”

　　

　　何其有幸，旅者终究还是回头了。

　　

　　而空没挣脱。

　　

　　他感觉自己现在，耳朵恐怕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

　　

　　08.

　　某论坛最近有个问题，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提问：多产粮，真的能让对家跪下叫粑粑吗？』

　　

　　『往生堂堂主_V：泻药。叫粑粑不一定，但是我身边有个写同人，结果把对家变成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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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听风吟：我作证，答主说的是真的，我在现场，门外头偷听呢』

　　『天动万象：我也可以作证。楼上没掌握好平衡，摔进屋子里，打断了别人的灯展约会，被暴打的时候，我刚好也在现场』

　　『匿名用户：？？同样搞同人，我的对象呢？在？国家分配吗？』

　　『匿名用户：只有我关注我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吗？！』

　　

　　总之，有些人脱单了，可喜可贺。

——END——